“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？”卫腾还是有些担心。
“大概两天半吧。”直树揉了揉眉心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卫腾问向直树，“伤还有毒都解了么？”
直树点了点头，他怜爱地揉了揉克莱尔的小脑袋，对着她柔和地笑了笑。
这么像，就像是她真的活在自己眼前一样。直树一时间有一点点恍惚。
“克莱尔，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么？哥哥姐姐们有点事要商量，你看卫腾也醒过来了，没事了。”他的声音格外轻柔，就像是捧着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，仿佛多用一点点劲就会弄碎她。
克莱尔犹豫地看了看卫腾，又看了看直树，来回看了好几次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，很乖巧地到病房外面等着。
“其实不必要请克莱尔出去的。”卫腾等克莱尔出去后，忍不住说道。
“你身体没问题吧？”直树没有理这一茬，“刚醒过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，只是有些事情我很着急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卫腾好奇起来。他躺在床上，倒是没觉得哪里太有不适，若是说有应该也就肩膀还有些疼。
“卫腾，你知道自己能力的事么？”直树问道。
卫腾一愣，随即紧皱眉头，摇了摇脑袋。
当时发生了什么……好像是眉心热了一下？然后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了。
“嘛……不想说也没事，反正是你的秘密。”直树显然是不信，眉头轻轻拧了一下，“医生说你没问题了，静养两天就能出院，说你这种命大的见过，恢复这么快的还是头一次见。”他看卫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物种，随时准备动手解剖一样。
卫腾轻轻打了个寒战，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“都说了，不想说就不说了，”直树摆了摆手，“没必要，没必要。”
卫腾苦了脸，这到底怎么说他们才能信啊。
“不过卫腾，千鹤。”直树严肃起来，“这两天我联系过白学长了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千鹤问道。
“当天战斗过后，你们都昏迷了，我毒也有压制不住的迹象，就先回了学院。”直树想起那番场景，还有些后怕，若不是卫腾爆发，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一摊肉泥了。他看向卫腾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过去的那些事情，或许可以让他过去了？
“白学长跟你说了什么？”千鹤忍不住追问，“你怎么婆婆妈妈的？”
“医生让你静养。”直树看着千鹤那边，呲呲啦啦地又响起了起电的声音，冷冷地说道。
一下子呲呲啦啦的响声不见了，卫腾觉得好生清净。
看起来千鹤的状态也不错，还能放电呢。卫腾稍稍放心了一些。
“我本想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自己带着‘紫薇’去找他，案发现场我一定要看一眼，但是白拒绝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千鹤不解地说，“我们拼死突围，不就是为了这个案子么？怎么到头来，还不让我们参与了？”
直树苦笑，他也不想这样。
“说是案子已经超出了咱们实习生的能力范畴，刑院已经全面接手了。”
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，三个人都沉默了。
从搜集线索，到各自推理再到争论和破案的曙光，到现在，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没关系了。
“凭什么？”千鹤不甘心地怒吼，“老娘受这么重的伤，差点死掉，凭什么不让老娘查了？”
“一口一个老娘的，粗鄙女。”卫腾趁机讥讽道。
“你小子皮痒痒了是吧！”呲呲啦啦的，吓得卫腾缩了缩脖子，向直树投去了求救的目光。
直树无奈，只能说：“你们两个，都安生一点，到时候打扰到别的病人，不让咱们住院了你们俩都要受罪。”
见这对冤家不吵闹了，直树这才继续说下去：“但是我自己还是搜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。”
“都有什么？”千鹤打断道。
“你别打断我，”直树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，“第二案发现场死者和咱们那个死者相差仿佛，都是一具莹白骨架——基本可以确定是连环杀人案。”
“所以，可以排除女仆作案的可能了么？”卫腾问道。
直树点了点头，这和他一开始的推测就是吻合的。
“可是，凶手绝无可能进入别墅啊？”千鹤还是想不明白，“难不成是鬼？”
直树皱眉，沉思了一下，抬起头，有些迟疑：“我也说不好，但是确实是这样。”他苦笑了一下，“要是能观察一下第二案发现场就好了。”
“还有别的信息么？”卫腾问道。
“有的，”直树点了点头，他一拍脑门，“噢！对了！”他看向千鹤，“你心心念念的那只布偶熊我带回来了。”
“在哪里！”千鹤尖叫道，那声音里竟然充满了渴求。
怪物。卫腾自己嘀咕了一句。暴力女竟然会喜欢那么可爱的东西？
“等你出院我带给你。”直树笑呵呵地说道。
“那我现在就能出院！”千鹤起身就要拔掉吊瓶。
“喂喂，你这样我转头就把小熊烧了。”直树威胁道，“老老实实地躺着，不许再打断我。”
“有个东西，我在新闻里看到了。”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，伸过来给卫腾看。
“这是……”卫腾瞳孔猛然收缩，声音颤抖。
照片上是一个闪电符号，像一个立起来的Z。这个符号他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“这……”卫腾嘴唇颤抖，双眼充血，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什么啊！给我也看看！”千鹤嚷嚷道。
“很熟悉吧。”直树深深地吸了口气，他看着卫腾的眼神十分复杂，仿佛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到一团细小的火苗正在一点点地壮大。
这个符号，这个标记，他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卫腾默然，眼眶竟然都红了起来。
“这……这是在哪里发现的？”他嘶吼着，“直树，告诉我！这是在哪里看到的！”
直树沉默，他看着嘶吼中的卫腾，心如刀割。
“直树！你回答我！这是在哪看到的！”
“回答我！”卫腾已经带了哭腔。
这个符号，他一辈子都不能忘，一辈子都不敢忘。因为在那个夜里，薇薇的身上也留下了这个记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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